糖罐子

微博是:糖罐子里的维生素C

【翔霖】走神时是我在想你

• 酷哥 x 学霸 高中校园爱情

• 暗恋到双向暗恋的故事,不过谁说得准先后?

• 勿上升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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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贺峻霖已经第三次走神了,数学老师喊他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一片茫然。好在他一贯是班里的第一名,找了个胃痛的借口糊弄过去,还落得一整节课的清静。

 

 

他走神的原因是,有人说严浩翔又被某个班的班花表白了。好像这次胜算是最大的,毕竟那两人是相邻班级的英语课代表,平时在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还要打个招呼。

 

 

怎么办呢,贺峻霖握着笔在指尖转悠,他总是用这种方式缓解紧张。不过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眉眼低垂着眼角一片清冷。他座位靠窗,阳光挂在他的睫毛上,侧脸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你走个神,都不用上课了。"刘耀文端着托盘在贺峻霖对面大剌剌地坐下,一排的塑料椅子都跟着晃荡。一双长腿没地儿放,杵了贺峻霖一下。被撩了一眼之后才安分地缩好,大口往嘴里塞了个丸子。

 

 

他小心翼翼地端详贺峻霖,这人吃饭总是小口小口的,但是仍然把两颊塞得圆滚滚。然后自如地用仿佛设定好的频率开始嚼,"你也太像兔子了。"

 

 

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刘耀文心里连呼完蛋了,趁贺峻霖似乎不打算发作,赶紧开始找话题打岔,"你今天怎么了,胃疼?才不是吧,因为严浩翔?"

 

 

"嗯。"贺峻霖大大方方承认,对着别人他总是足够游刃有余,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他会接受吗?"

 

 

"我给你问问。"刘耀文掏出手机作势要发信息,被贺峻霖'嘶'了一声把手机抢下来。他笑着看了贺峻霖一眼,从没见过这人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不可能的,翔哥那人。"

 

 

贺峻霖暗恋严浩翔,这在他的朋友间不是个秘密,但在年级里确实没什么人知道。毕竟这两个人看上去认识都不认识,平时也不像是会理对方一句的类型。

 

 

贺峻霖手里握着永远在年级前三的成绩,一眼望过去是干净,再仔细琢磨琢磨就是冷清。一张脸总是素的,眼睛里就像寒冬的雪融化而汇成的河,灵动而冷冽。普普通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总是格外好看,似乎凭空多出来些设计。

 

 

严浩翔感觉上更像某些燃起大火的黑夜,红色的生命力给浓郁的夜色添加了张狂的色彩。宽肩窄腰,纯黑色的卫衣把露出来的肤色衬托得更白。眼睛好像有某种魔力,笑起来和不笑的时候仿佛是两个人,但总归是勾人又深情的神色。

 

 

"哦。"贺峻霖似乎因此放下心来,又埋头慢条斯理地去啃那点跟刘耀文交换来的白菜。刘耀文看得着急,压低声音说,"你得去认识他啊大哥,你不能一辈子靠指望别人失败的表白吧?"

 

 

"难道现在有人成功了?"

"那倒没有......不是,你!"

 

 

"知道了。"贺峻霖眼睛里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明天就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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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刘耀文横下心来,心想我骂你就骂你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看着身上挂着"值日生"大红色绶带神色自若地站在他对面的贺峻霖,"你在干嘛,今天是你执勤吗!"

 

 

"严浩翔每天都不穿校服,只有你才会给他放水。"贺峻霖扯了个白眼,又低头翻手里从刘耀文那没收的小说,"今天你闭嘴。"

 

 

刘耀文愤恨地咬了咬嘴皮,他总觉得贺峻霖戴这个降智绶带要比自己好看点。

 

 

"同学,要穿校服。"

 

 

严浩翔挑了挑眉,视线落到在一旁的刘耀文身上。刘耀文此时正装着参观学校的样子眼神乱飞,总而言之是不打算飞到他这。

 

 

所以他又把视线转回贺峻霖身上,贺峻霖也正看着他。

 

 

十秒钟后,刘耀文还是觉得,作为有集体荣誉感的一名高中生,怎么也不能让同学之间打架的丑闻抹黑学校的名声,因此他大着胆子,"呃就是说....."

 

 

"好的。"严浩翔突然露出一抹笑,把刘耀文吓得停在原地。严浩翔笑起来很像春天的时候河水破冰,无奈却柔和让人忍不住盯着移不开眼。

 

 

贺峻霖也是,刚刚还没什么颜色的眼睛里突然掺进一点茫然,他似乎微微仰着脸陷入了思考。

 

 

手里的笔突然被拿走,严浩翔低下头在他正捧着的记录表上签名,动作之间似乎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刘耀文震惊地瞅着贺峻霖,却发现这人是不是已经灵魂出窍了啊?

 

 

"不是要签名吗?"严浩翔把笔还给他,又笑了笑,"下次会记得穿。"

 

 

......

 

 

"我还以为你打算走不打不相识路线。"刘耀文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平复震惊,望着仍然笔直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贺峻霖。

 

 

"我也以为。"贺峻霖好久之后才看过来,也笑了笑,"算了,怎么都行吧。"

 

 

刘耀文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天的接收笑容量已经饱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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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洗完澡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大床里,任凭被褥把自己的耳朵眼睛都遮住,被丝丝缕缕的摩擦声包裹。

 

 

手机提示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连好几声。他叹了口气爬起来去抓手机,心里默念最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对得起自己折腾这一遭。

 

 

解锁之后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只能看到刘耀文的一条"严浩翔可能会加你微信"和联系人那里几乎是红得扎眼的一个新提醒"1"。

 

 

他没理刘耀文的信息,近乎专注地点开那条提醒。头像似乎是黑乎乎的一片海让人看不清,备注框却是很简单的三个字"严浩翔",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点了'接受'。

 

 

他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开着聊天框平躺在床上等着——

 

 

Y:你明天还执勤么

 

 

贺峻霖疑惑地眨了眨眼,总是摸不准严浩翔的意思,"怎么了?"

 

 

Y:我看看我明天还要不要穿校服

 

 

贺峻霖总觉得这个人现在又在他耳边低低地笑起来,让他忍不住脸颊发烫,好像想起粼粼河畔的钟楼在夕阳时分的厚重声响。

 

 

He:你要穿的。

Y:OK

 

 

之后两个人就再无交流,但贺峻霖却很没出息也很罕见地失眠了。

 

 

......

 

 

"你还要挂着红绶带在这几天?"刘耀文已经接受了,甚至开始自觉地给贺峻霖带一本小说,"我这周就结束,不会再有人能容忍你了!"

 

 

贺峻霖眼底挂着淡淡的乌青,百无聊赖地靠着身后的玻璃门,"嗯,就这周。"

 

 

严浩翔今天果然穿了校服,也没有什么不好好穿衣的叛逆少年戏码,只是少年人的轮廓和气质更显得清朗无比。

 

 

他走过贺峻霖的时候仍然点头微微一笑,然后说,“班长,值日的话,你们班的英语作业就没法拿了吧?”

 

 

等严浩翔走了刘耀文才像连珠炮似的提问,“他什么意思?喊谁班长?他又不是我们班的来凑什么热闹啊?”

 

 

只是贺峻霖的耳垂却逐渐红了起来。

 

 

......

 

 

“翔哥,七班贺峻霖找你。”

 

 

严浩翔举着摞作业本出来就看到靠在窗台上的贺峻霖,他们班对着向阳一侧的窗户,早自习结束的时间点,阳光正好,从窗外弥漫进来给楼道和贺峻霖全身都覆上了金色的泡沫。

 

 

“谢了。”贺峻霖从严浩翔手中接过作业本,本想说其实你直接放到我们班讲桌上就好,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他刚转身要走,严浩翔突然从身后喊他,“贺峻霖。”

 

 

贺峻霖回过身,猛然意识到这个人居然又把校服脱了,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严浩翔却抬手隔着空气理了理头发。他说,“你这里,翘起来了。”

 

 

“他在挑衅你。”刘耀文听说这段对话后看热闹不嫌事大,总在拱火。贺峻霖把盘子里的肉片拨给他一半,“的确不穿校服更好看。”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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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自认见过更迷人的严浩翔,那个在摇晃得像海浪似的灯光下抱着贝斯的少年似乎一直刻在他心里最柔软的某个角落上。

 

 

他知道严浩翔的上目线最好看,他在激烈得山呼海啸的环境中看过来的那一眼似乎是世界上最锋利的矛,可以击穿一切冰冷的防备。

 

 

他记得自己那天走了很久的路,却始终是在同一条马路上徘徊,车流不断擦身而过。他并不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离家出走或者干脆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却还是觉得心头的一滩浓得化不开的黑水就要把他吞没了。

 

 

遇到严浩翔是在并不那么干净的场合下,但严浩翔却像个最干净的小骑士,横冲直撞入他的世界杀敌。

 

 

“小贺?”班主任的声音把他从记忆力拉出来,“听说你最近是状态不大好,要注意休息呀。”

 

 

眼前是所有老师都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方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又突然变得有点红扑扑的,“嗯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您刚才说的服装要求是?”

 

 

学校的100周年校庆要到了,高二被要求出上几个节目,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十分重视。贺峻霖他们班被安排和严浩翔的班级进行合作,这是他分心的根本原因。

 

 

严浩翔会表演吗?

 

 

......

 

 

“那你们班有什么想法吗?”六班班长把有意向表演和提供灵感的同学名单朝贺峻霖推了推。她有点怕贺峻霖,事实上许多和贺峻霖共处一室做事的人都有点提心吊胆的,只是这个冰块自己还意识不到。

 

 

贺峻霖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严浩翔。他那颗原本特意放得空空的心突然被失望填满了,他肉眼可见地叹了口气。对面的女孩子又把身子偏过来一点问,“怎么了吗?”

 

 

“没事。”贺峻霖摇头,把本班的名单也推过去。他没什么有关艺术的天分,好像是在推一堆砝码,“挺好的,接下来让文艺委员来互相沟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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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的脚步又在那家酒吧门口停下来,现在是九点半,九点晚自习一下他就开始收拾书包飞奔下楼,可到了目的地跟前却又犹豫了。

 

 

好歹应该换件衣服再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甚至是有点莽撞了,面无表情地唾弃了自己一会儿准备掉头回家。

 

 

“贺峻霖啊。”严浩翔的声音把贺峻霖吓得一颤,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他甚至做好了坦白一切地准备转身,严浩翔却面色如常地径直走过那家酒吧朝他而来,“你回家?”

 

 

“我......是。”贺峻霖压下心里的疑惑回答他,“你也走这条路?”

 

 

“不。”严浩翔把拎在手里的书包甩到肩上,“我去吃夜宵,来吗?”

 

 

......

 

 

贺峻霖倒也没想到自己某一天会在正经学习的时间坐在粉店里跟人吃宵夜,准确地说是跟他的暗恋对象一起。

 

 

严浩翔好像是真饿了,拆了筷子就低头吃起来。河粉是老板刚煮好的,木质的大汤勺在浓郁的牛肉汤里搅拌出诱人的香气,肉片鲜嫩,粉也是爽滑劲道的口感。

 

 

贺峻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在人声嘈杂的小店里并不显得突兀,但严浩翔还是微微笑了笑。他听见贺峻霖对着那边应了几声,最后又说什么“明天见面再讨论一下吧”。

 

 

他低着头,嘴角却越咧越大了。贺峻霖这个人身上有种很纯粹的天真,明明那么聪明对谁都看上去有点冷冰冰的,但也会害羞,也会犯傻和冲动,也会因为撒谎而全身僵硬,吃粉的时候也一根一根吃得认真又可爱。

 

 

看贺峻霖挂了电话,严浩翔问他,“你最近似乎很忙。”

 

 

“嗯。”看严浩翔已经几乎吃完了,贺峻霖不自觉加快了点速度,像是小兔子吃草的二倍速,“在忙校庆的事。”

 

 

“节目很难出吗?”严浩翔随口问了一句,“你吃这么急会胃痛。”

 

 

“胃痛”这词又出现在贺峻霖的耳朵里,虽然严浩翔并不知情但他仍觉得心虚,“不是太难,就是大家觉得还是不够出彩。”

 

 

“你怎么不表演呢?”这话有私心但又不会让人误会得太深。他故意不去看严浩翔的脸,显得自己不甚在意。

 

 

“难道我表演就会出彩么?”

 

 

当然是,贺峻霖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回答。不过说出来的却是,“大概是吧,毕竟你真的很有名。”

 

 

“但我没什么才艺啊。”严浩翔听上去很发愁的样子,声音黏乎乎的似乎被店里的热气蒸化了,软软地飘到贺峻霖耳边。

 

 

你撒谎。

 

 

贺峻霖转过头,好像是想瞪他一眼。但他一对上严浩翔的眼睛就觉得乱套了,这人竟然在笑着看他,让他很没出息地想到一些夏天傍晚的粉紫色的天空。他觉得自己露出来的马脚太多了,像脆弱的冰面下实则禁锢着的是翻腾的沸水,下一秒就该走投无路丢盔弃甲了。

 

 

“好吧,我会考虑一下的。”严浩翔很嘚瑟地把手里的纸巾一个远投扔进纸筒里,刚要拿起贺峻霖手边的,却被先一步捏起来,也很轻巧地扔进了“篮筐”。

 

 

“看起来你很会打球啊,改天可以约一场。”

 

 

“嗯。”贺峻霖敷衍道。不过他仍耿耿于怀严浩翔的回答,到底是哪一句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请求他表演?

 

 

回到家之后身上还有股馋人的味道,洗了澡套出套卷的时候发现居然连卷子都变得香气扑鼻。贺峻霖最终把笔一摔,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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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就是校庆了,贺峻霖是学生代表,因此直到半夜了才放下看了无数遍的讲稿准备洗漱休息。

 

 

回到卧室的时候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是严浩翔。这人最后的确参加了节目,据说直到昨天还在精进。彩排的时候他只发了言就被人叫走,所以竟真的只有耳闻,没能亲眼所见。

 

 

Y:明天要表演了啊。

He:我知道,加油

Y:贺代表,你还要脱稿发言,记得早点休息。

 

 

贺峻霖盯着对话框陷入沉思,这个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称呼?有时候显得过分亲昵,只不过他也并不讨厌就是了。他最终还是回了个“晚安”过去,没等回复就锁了手机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他早早去了现场,临时被拉去帮忙串了下走位之后才被主任催着去整了整头发。大部分同学都是在班里集合后再往礼堂来,贺峻霖逆着人流往教学楼走的时候碰见不少熟人。

 

 

“帅啊班长!”他平时有点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人不敢搭理,但毕竟今天也算是个忙碌生活中的放假日,大家的情绪都有些莫名高涨,连带着看谁都好说话。

 

 

再加上贺峻霖穿了一身正装,黑色的西服把他衬得简约又利落,还有种复古的绅士感。

 

 

贺峻霖面不改色地接受调侃和赞扬,也心情不错地跟几个男生逗了几句。

 

 

“帅啊班长。”一侧肩膀突然被人往怀里轻轻带了一下,不知道跟在他后面走了多久的严浩翔终于走到他身侧来,微低着点头看他。

 

 

严浩翔穿着一件斑马纹衬衫,外面套着挺阔的白西服,衬衫的开口处露着一条带着几颗珍珠的金属元素项链。作为表演者他的装饰自然比贺峻霖更多些,一头黑发被精心打理过,刘海微微朝向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越得仿佛描画过的眉眼。

 

 

贺峻霖那点泰山于前面不改色的宠辱不惊瞬时就在美色前兵败如山倒,他眼神飘忽了好一阵,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一回“欲言又止”,最终愤愤地说,“帅个屁。”

 

 

严浩翔沉着声音在他耳边笑起来,手上把他搂得更紧了点,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多年是什么亲密至极的朋友。

 

 

“你第几个节目?”贺峻霖明知故问,大脑实在无法支撑他再临场发挥找点别的话题,只能忍着晕红的耳朵随便说上两句。

 

 

“最后一个。”严浩翔有种并不能算是凶狠的侵略感,只是让人觉得像是高山悬崖峭壁处生的花,危险却又总勾着你去靠近。他认真直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就把人定在那高耸之处,不碰到花瓣是不让走的,“所以我不着急。”

 

 

“那我是上来就发言。”贺峻霖是内心细腻的人,早早感知到这一点。偏偏他不爱表达天生喜静,此时冰火交融的实感让他心跳声如擂鼓。他往前不动声色地快走了几步,在两个班级中间的拐角处转头对严浩翔说,“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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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发言的样子比平时看上去温和许多,或许也是因为他刻意放缓了声音。从音响里流淌出来的嗓音又在高大空旷而安静的大礼堂中转了一圈,像细雨似的散落下来。

 

 

严浩翔在后台以另一种角度望着贺峻霖,只能看到他站得笔直的侧身。他抱着手臂靠墙站着,听见旁边别的班正在候场的小姑娘细声细语地讨论贺峻霖,彼此调侃又有点害羞。

 

 

他站到楼梯下的阴影里,突然低头笑了,“这么受欢迎可怎么办啊。”

 

 

贺峻霖好不容易发完言,虽然看上去镇定自若但仍是狠狠松了一口气。他顺着最靠边的墙往自己班级的座位走,一路上都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

 

 

好不容易坐下,刘耀文就凑过来拍他肩膀,“哥,相当有范。”

 

 

贺峻霖‘嗯’了一声摆出个商业微笑,拆了块糖含在嘴里,他敢打赌刘耀文刚才不是神游四方就是直接把眼睛闭上了,这人从小就不爱听他演讲。

 

 

节目不少,各种各样的种类也分配得当。贺峻霖认认真真地一场场看下来,心里却总有点发飘的期待,像天上一阵春风就能吹走的云。

 

 

“终于到翔哥了!”刘耀文把手机掏出来准备录像,贺峻霖的手在口袋里攥了攥,到底还是忍住了颜狗的本性没傻兮兮地掏出手机来捧着。

 

 

......

 

 

灯光暗下又亮起,贺峻霖才发现居然跟自己设想的情景不大一样。

 

 

严浩翔坐在一架钢琴前,一侧是巨大的车站装饰,另一侧竖着复古的暗红色电话亭。他在背景音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手指轻抚琴键。淡紫色的灯光聚拢,洒在他的发丝和肩头。

 

 

一段流畅的独奏之后是两个班级的大合唱,排练过无数次的自然的和声富有层次感地回荡着,似乎是一段雨天中美好故事的讲述。队形变换,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女孩们纱裙轻摆,引来一阵阵暗叹声。

 

 

声音是有魔法的,似乎只要用心,你费尽千辛万苦寻找的某道声音总会弯弯绕绕,穿过人群和灯光,穿过惊叹和赞美来到你面前。

 

 

出彩么?贺峻霖在心里想:严浩翔,我可没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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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呢?”严浩翔在散场后的人群中揪住刘耀文的衣领把他往后拽,放大了声音凑在他耳边问,“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贺峻霖总是这么忙,长了一张好像只有他才配为人民服务的脸。严浩翔莫名有点焦躁,好像原本跳下舞台想向那人炫耀一番的兴奋被一箩筐砸中闷死,激得他因爱生恨怒火中烧似的。

 

 

他在学校里转悠一大圈,都是好不容易得了半天休息时间三三两两闲聊着走动的学生。有的打算出校去逛逛商场,有的打算回家去睡个大觉。他胸口堵着哪都不想去,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还被扔在候场时的墙角。

 

 

他三两步跑到后台,拽着书包往肩上甩的时候轻轻扫到了立在地上的一把吉他,琴弦震动发出清脆像涟漪般由深及浅的响动。他定着听了会儿,摇了摇手指上圈着的一把钥匙。

 

 

贺峻霖终于忙完了突然被拉去充数的后勤工作,才知道严浩翔问了下他去哪了之后就不见踪影。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新的消息,可能他也放假去了吧。

 

 

朋友们都被他打发的差不多了,贺峻霖拎着书包没地方去,晃晃悠悠总绕不开那家酒吧。下午的太阳光让人沐浴着就忍不住犯困,贺峻霖干脆大咧咧地坐在路边圆滚滚的大理石墩子上,闭着眼仰头发呆。

 

 

“我第二次在这里捡到你了,小班长。”

严浩翔的声音响起来,贺峻霖先是浑身一愣,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一点。然后他继续闭着眼破罐破摔,“嗯,怎么的。”

 

 

“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们家打工呢。”

贺峻霖喉头滚了滚,把那句“这酒吧你家开的啊?”默默咽回去了。

 

 

“这酒吧......原来是你们家的。”贺峻霖跟着严浩翔往里走,大下午的就连酒吧好像都在打盹,吧台后面梳着小辫的年轻男人也只懒懒地抬眼跟严浩翔打了个招呼,连手指抬没抬都无法确定。

 

 

严浩翔一直没说话,直到走进一间仿佛镶嵌在墙里的休息室才转过身来,“你看过我表演。”他神态自若,语气也平稳,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在提问还是在陈述。

 

 

贺峻霖 ‘啊’了一声,严浩翔却好像很得意地乐了,“还真看过啊。”

“你诈我?!”

 

 

严浩翔好像很新奇贺峻霖这种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推了贺峻霖一把,让他坐进一张小沙发,自己转悠一圈也坐下来,手里又拎了把吉他。

 

 

“为什么来看我表演啊?”

“心情不好。”贺峻霖对自己的事总是过于言简意赅,严浩翔下意识皱了皱眉,但转而又觉得,没事,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于是他又笑着问了一句,“看完心情好了么?”

 

 

贺峻霖有点不想回答,他每一步都踏在严浩翔随手画下的陷阱里。或者也不是陷阱,更像踏进去柔软而梦幻的云朵,使不上劲沉溺其中。

 

 

但其实不论他作何反应,答案都不难推断。严浩翔低头翻出一个变调夹,突然自顾自地说,“今天结束你都不等我。”

 

 

你看 顽皮细雨招摇过远帆

修理过小店 某处忽明忽暗的灯盏

你听 江水流过人家吵着要上岸

你去过 烟花三月的江南

 

 

严浩翔会唱一首民谣是贺峻霖没想到的,短短几天严浩翔总带给他不同的惊喜。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严浩翔明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风格的表演,却总要转着圈子的拿出其他的特长来——逗他开心也好,耍他玩也罢。

 

 

和弦是俏皮又连贯的,像是梅雨时节顺着屋檐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丝,带一点上挑的尾音仿佛低落在石板路上又弹起。

 

 

“我表演给你看,刚才一次现在一次,你没点儿表示?”严浩翔唱完最后一句,把两只胳膊都搭在吉他上,手指垂下来轻轻敲了敲面板。

 

 

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进来划出一片金色的领地。空气中的颗粒看起来颇为舒适地飘着,严浩翔的表情看起来很调皮——是真的很调皮,那种要笑不笑,看透了一切但是又不能装得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就是那种小孩,小男孩的可爱。

 

 

于是贺峻霖也放松下来,“你明明知道我想看什么。”

严浩翔也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就是你表示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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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久之后再回想,贺峻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想出挂着绶带去拦严浩翔这种事的,而严浩翔当然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一个陌生帅哥从此彻底拦住的。

 

 

但贺峻霖记得那天那首民谣里有一句:

沿途不枉为少年

终有个 结局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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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欢迎评论👏🏻


• 🍬的废话:《美好事物》真的很好听,觉得心烦的时候大家可以去听听~另外就是明天俺要返校了,再次用一个高中短篇纪念我逝去的寒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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